盛世下的哀歌——漫谈李白《悲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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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3910字。
盛世下的哀歌——漫谈李白《悲歌行》
2010221102310012 中文基地 沈鹏
悲来乎 悲来乎/ 主人有酒切莫斟 听我一曲悲来吟 悲来不吟还不笑 天下无人知我心/ 君有数斗酒 我有三尺琴 琴鸣酒乐两相得 一杯不啻千钧金/ 悲来乎 悲来乎/ 天虽长 地虽久 金玉满堂应不守 富贵百年能几何/ 死生一度人皆有 孤猿坐啼坟上月 且须一尽杯中酒/ 悲来乎 悲来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 虚名拔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爱五湖 功成名遂身自退/ 剑是一夫用 书能知姓名 惠施不肯干万乘 卜式未必穷一经 还须黑头取方伯 莫谩白首为儒生
---李白《悲歌行》
李白作为盛唐时代最杰出的诗人,以其天马行空的神奇想象,潇洒飘逸的诗歌风格,浪漫瑰奇的艺术构思,夸张雄奇的艺术手法,受到后世的颂扬。就如同余光中先生所说的那样“酒入豪肠,七分啸成了剑气,剩下三分酿成了月亮,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可以说李白就是盛唐诗歌绝对的形象代言人,他的诗作也蕴含着盛唐的气象。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盛世下的悲剧人物,身负傲视才华,却只能“奉诏作诗”,歌咏风月,藐视权贵,赐金放还,郁不得志。而本文则以他晚年的一首代表诗作,来分析他盛世下那无奈的哀音。
本诗的开头便是“悲来乎,悲来乎”,直抒胸臆,这也是李白诗歌惯常的抒情艺术手法,如同《将进酒》开篇便是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磅礴气势营造了时光奔腾,人生易老的一个深刻的人生感悟,也正如李白所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在这场酒宴上,李白一开始就高叹“悲愁来了,悲愁来了”,也体现了李白诗歌中天真、率直的一面。钱钟书曾说“唐诗多以风情神韵擅长”,而“盛唐诗歌的气来、情来、神来,在李白的乐府诗歌和绝句中发挥的淋漓尽致”(袁行霈《中国文学史》),谬钺先生也说“唐诗之美在情辞”,唐诗以情胜。而李白诗中更是体现着一种放言无惮的天真和率性,很多诗句都是脱口而出,直言袒露,较少思虑避讳伪饰。
酒宴之上,“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于是一曲《悲来吟》,唱出了李白心中的那份孤独与寂寞,“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无人知我心”,或许真的是“古来圣贤皆寂寞”,这位声振寰宇,名播华夏的歌者,此时此刻,寂寞的心境又有谁人能懂,此时的李白已经是不如了人生的晚年,曾经的理想抱负,曾经的万丈豪情,或许已经和那曾经的大唐盛世一起埋葬在那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中,站在盛唐诗歌的顶峰,一身仙风道骨,潇洒不羁,也就注定了他“高处不胜寒”,龙擦拭土、御手调羹、贵妃研墨、力士脱靴,那曾经的一抹大唐风流也早已消散在落寞的心底。我想也不会有人对他高唱“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经历过安史之乱后,盛唐气象已衰。
但随之情感的格调有抑变扬,“琴鸣酒乐两相得,一杯不啻千钧金”,宴会氛围又重新转入热烈之中,这和《将进酒》中“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在情感格调上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情感的瞬间转变在李白的诗歌中也颇为常见,“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严羽《沧浪诗话》),着便是李白性格的纯真,感情汪洋恣肆,随性而发,不为物惑,也正如葛晓音在《诗国高潮与盛唐文化》中所说“唐人不像汉人那样拘于经学,也不想宋人那样精于思虑,唐代的时代性情是情感超过思理,在诗歌创作上也是如此”。同时在这里也看得出,“酒”在李白诗歌中的重要意义,他即使李白诗歌中精神寄托的一种意象,也是他挥洒万丈豪情的工具。李白最突出的一个艺术特征就是豪放洒脱,而酒便是这种性格不可缺少的陪衬品,使她冲破了清规戒律,任意挥洒,从而形成了酣畅恣肆,奔腾雄奇的艺术个性。“李白的诗歌个性主要凭借于他始终常见的日月风云、黄河沧海等雄伟壮阔的艺术境界,但也体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特别是酒和月,成为他最重要的精神伴侣,也塑造了他‘诗仙’与‘狂客’形象”(林庚《唐诗综论》),但我个人觉得“酒”也是李白厌倦世俗后遁世的一种工具,因为他本生的儒道互补思想,也就决定了他在追求现实世界中建功立业的志向受阻后,转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