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评《荷花淀》的美
彭章庭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对《荷花淀》的人物心灵、小说景致、文章语言、艺术特色以及时代主题等几方面进行剖析，试图以美为视角，对它们进行文学解构，提炼出小说的有限的文学结够中的无限美的韵味与价值，着重分析了该小说的美的精神集基质、文学精髓与内在价值，并通过五个不同的方面对小说进行解析——最后得出结论：《荷花淀》无论从文学方式上，还是从思想内容上都无不充满美的韵味与魅力。
关键词：《荷花淀》、孙犁、美、艺术、朦胧美
导 言
《荷花淀》是孙犁1945年发表的一篇极具创作特色的优秀短篇小说，也是孙犁的代表作。《荷花淀》写在抗日战争激烈残酷的民族存亡的大背景下，一群青年妇女的生活、思想以及她们的成长。小说选取小小的白洋淀一隅，表现农村妇女既温柔多情，又坚贞勇敢的性格和精神。战火硝烟中，夫妻之情、家国之爱、人性之纯美、品格之崇高，仿佛白洋淀盛开的荷花一样，美丽灿烂。孙犁说：“看到真善美的极致，我写了一些作品，看到邪恶的极致，我不愿写”（注1）〈〈荷花淀〉〉以清新明快的笔调，揭示了人物和生活的美，是孙犁小说表现美的极致的代表作。
一、 人物心灵：纯善纯美
《荷花淀》描写了抗日战争时期冀中根据地白洋淀地区一群劳动妇女在斗争中成长的过程，细腻地刻画了以水生嫂为代表的一群淳朴爽朗、坚贞美丽、勤劳勇敢的劳动妇女形象。为了保卫祖国，打击日寇，她们积极支持丈夫参军，挑起了生产和家务的“千斤的担子”。作者紧紧抓住了她们对丈夫、祖国和民族真挚的爱。挖掘出她们心灵深处的真善美。当水生嫂听到自己丈夫说“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时，她低着头说“你总是很积极的”。似怨似赞的复杂微妙的心理全在这句中显露了出来。她爱丈夫，不忍与丈夫分离，但她更爱祖国，所以积极支持丈夫参军。作品成功地把这两种爱溶为一体，把个人的夫妻之爱深深植根于对祖国的热爱中，把小家庭的命运和整个民族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生动地表现了根据地妇女热爱祖国的高尚情操。当她们探望亲人而未见到，在归途中遭遇敌寇运输船的追赶时，虽然心里有点慌，却能沉着冷静，临危不惧，并机智地将船“往荷花淀里摇”，因为“那里水浅，大船过不去”。她们终于脱险了。事后，她们纷纷说：“我们没枪，有枪就不往荷花淀里跑，在大淀里就和鬼子干起来！“回去我们也成立队伍，不然以后还能出门吗？”这一年秋天，水生嫂等小苇庄的妇女也成立了队伍，她们学会了射击，在敌人围剿那百倾土塘的时候，“配合子弟兵作战，出入地那芦苇的海里”。这种抗击敌人，保卫家园的积极向上的要求，这种对自已力量的坚信和具有的雄心壮志，不仅深刻揭示了她们迅速成长的根本原因，而且也展示出了她们美好的精神世界和高尚的情操。
《荷花淀》写的是普通的人和普通的事，它通过对“几个妇女的简单的，一时一地的素描”[孙犁语]表现了根据地妇女至真至切的人情美。尽管她们有作为妻子的千种柔情，对丈夫的万般思念，但她们始终是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她们那崇高的精神品格，炽热的爱国热情，那种纯善纯美的心灵，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的心灵的美。
二、 小说景致：诗情画意
《荷花淀》的景物描写，虽着墨不多，但浓淡适宜，洋溢着诗情画意。它对渲染气氛，烘托人物，深化主题，起着积极的作用。
小说开头，作者描写了水生嫂月下编席的情景：
月亮升起来，院子里凉爽得很，干净得很，白天破好的苇眉子潮润润的，正好编席。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只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
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家编成了一大片。她象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象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她有时望望淀里，淀里也是一片银白世界。水面笼起一层薄薄透明的雾，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
在这里，作者给我们展现了一幅秀美清丽，情景交融的农村风景画。那“银白的雪地”“洁白的云彩”，那“银白的世界”给夜色着上明丽的色彩。再加上“笼起的一层薄薄透明的雾”，以及那“新鲜”的“荷叶荷花香”，使我们从色彩，形态，气味等几个方面对这充满了诗情画意的自然没产生了深刻的感受。置身于这澄清明丽神话般境界中的水生嫂的劳动，当然也被诗化了。她的美丽外貌，纯洁心灵在这种烘云托月手法的巧用下，读者是完全可以想见的到的。其实，作者的这段景物描写，并非是为了追求所谓的“诗意”。而是借景写人，借景传情。柔美洁白的水乡，凝聚着白洋淀人民的辛勤劳动，又传达出白洋淀人民对家乡的热爱之情；和平幸福的生活，是白洋淀儿女所创造的，也是由勇敢坚强的白洋淀儿女来保卫。这就突出了白洋淀人民自觉参加抗战的行为的正义性和必然性，使读者更加仇恨日寇的践踏，更加热爱白洋淀的儿女。
作者还用另外两处的景物描写，很好地刻画了人物的心理状态，增强了人物现形象的生动性和真实性。几个青年妇女怀着深情蜜意划船到马庄看望“藕断丝连”的丈夫，谁知他们已转移，只得无精打采地回来。那“万里无云”的静空，那“没有一只船”的水面，那“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