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线串珠文脉清——叙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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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线串珠文脉清
——叙事的线索
(本文已发表于《语文周报•八年级版》)
湖北省汉川市韩集中学孙开仁
散落一地的珍珠固然吸引人眼球,但给人零散杂乱之感。如果有一根彩线串起粒粒珠子,定会齐整精致、璀璨夺目。如果说文章丰富生动的材料是一颗颗珍珠的话,那么叙事的线索就是将这些珍珠串联起来的彩线了。好的记叙文,常常有一条线索贯穿全文。线索,可以把文章内容有机地连缀起来,使文章内容多而不乱,前后浑然一体。有时,同学们在写记叙文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选择的材料很是精彩动人,但写出的文章却杂乱无章。究其原因,是因为你没有选取一条合理、清晰的线索。那么,我们该如何选择适合自己文章的一条线索呢?
【读一读】
雨世
◎郭敬明
时常想起来的暴雨,发生在小学时候。老家的院落,父亲在靠近屋檐的一排种上兰草,其中有些的价格在那个年代里大概相当于父亲两个月的工资。每到暴雨,父亲总会披着黄色雨衣,迅速把塑料薄膜扯开来盖在那些兰草的上面。①
而在一个大雨的夜里,那昂贵的兰草被人连根拔起。父亲在大雨里沉默地站了很久。最后在轰隆的暴雨声里,发出一声模糊浑浊的叹息来。听上去像是一种呜咽。②
很多场大雨过去后,父亲在岁月混沌的光芒里老去,变得佝偻,变得沉默,变得更加孤僻。
在最近的一次谈话里,他和我说:“我在15岁时就下乡了,离开父母,一个人在大山里,拼命地想要活下去。所以我的感情就变得很淡薄,对亲人没有过多的爱,更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会与人相处,沉默孤僻,不讨人喜欢。”
那个时候父亲在峨眉山修水库。而二十多年过去之后,当我以俗气的游客身份游荡在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峨眉山里时,父亲隔着电话对我说:“那个水库是爸爸17岁的时候修的。”
父亲17岁时,在大雨里挑起巨大的石料,耳边是轰鸣的雷雨声,回荡在山谷里;而我17岁时,偏激叛逆,在饭桌上抄起盘子狠狠地摔向墙壁。菜汁溅了父亲一身。④
父亲在电话里和我说:“明明,我老了就去敬老院,我不来上海,我的性格不讨人喜欢,肯定和别人相处不来。跟着你,到最后你要厌烦我的。”挂了电话,我躺在地板上哭,像是回到了我的少年时代,弱小的、无能的、脆弱的、自以为是却一无所知的年代。
昨天的梦境里,父亲在故园的屋檐下栽花。巨大的暴雨声里,我对父亲呼喊,父亲没转过身来,留给我一个湿淋淋的背影。昏暗的灯光下,父亲佝偻地沉默着。我觉得世界末日也就这样了。⑤
每次和母亲通电话,她一定会先问我:“没有在忙吧?现在讲话会打扰到你吗?”和家庭的沟通在距离的隔阂下变得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开会的时候,我接到母亲的电话。出乎意料地,母亲并没有问我“是否在忙”。我刚想和她说“我在开会,等会儿打给你”时,她在电话里发出一声再也无法压抑住的悲怆的哭泣来。该怎样去形容那样的心情———措手不及地被一把匕首刺进胸膛的痛感。
我们的人生到底有多少时间是在为自己生活?母亲说:“我活了50年,我回头想一想,我竟然没有什么时间是为了自己生活的。年轻的时候为了兄弟姐妹。嫁给你爸爸之后,成为了一个妻子。而有了你之后,我更加努力地为你活着,可能在我死的时候,我回忆起我的漫长生命,里面都没有一段,是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