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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 求
林敬钧
我曾经在长城上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画家画鹰。在北方特有的那种干燥湛蓝①的天空,苍劲古朴的长城默默地蜿蜒于群山之上。画家在一块白布上泼墨挥毫。长城上的风扬起老人的白发。鼓动每一个人的衣襟。他展开那面墨汁未干的鹰旗。雄鹰起伏振翅,直欲破空而上。阳光普照群山,也照在猎猎作响②的鹰旗上。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一种热血冲破冰层的眩晕③,一种沉淀压抑已久的力量猛烈爆发:天空、阳光、长城、老人、长风、鹰。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鹰,却是我第一次为鹰震撼。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峭壁上看到了鹰的巢穴。那只是一个粗陋的石坑随便地搭上几根粗树枝,其余一无所有。它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后来我看到南方一种色彩艳丽的织鸟精致而温暖安全的巢时,我想到了北方的鹰。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鹰的身上有一种冷峻而直入人心的力量。我明白鹰不需要巢穴。它从不躲避风雨。它是天地间飞翔的精灵,高傲、敏锐、凶猛、无畏,永不留恋巢穴的温暖与安乐。
我带着一身风尘回到家乡,听说公园里来了个动物展览团。我想起了鹰,于是我去了。
走进蓝色的黄河
刘长春
从甘南的玛曲回到江南,不止一次地问过周围的朋友:“你们猜猜,黄河在它的首曲是什么颜色?A白色,B黄色,C蓝色。”
有人答“白色。”黄河发源于青海巴颜喀拉山麓①的雪峰,夏日消融,大河横溢,那源头之水难道不是清澈透明的白色吗?
也有人答:“黄色。”黄河、黄土地、黄皮肤……黄色是华夏民族生命的原色。黄河首曲的玛曲即藏语里的“黄河”,这条流贯万里穿越九省的大河,不舍昼夜,挟带着风色、涛声与豪笑,奔流了亿万年,早在东汉赵壹的诗中就有这样的句子:“河清不可俟②,人命不可延。”黄河之水不黄才怪呢!
这是一道单项选择题,而准确的答案只有一个:蓝色。
是的,蓝色、蔚蓝色、让人惊叹而又不能不相信的蓝色,就像梦幻般的从轻微微颤音开始,于小提琴上奏响的“蓝色多瑙河”一样的蓝色。
天下黄河九曲十八弯。
当我站在玛曲的山坡上,向下俯瞰③轻盈得如同一条飘带似的黄河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条蓝色的黄河!蓝得那样美丽,蓝得那样纯粹,就像我曾经在大理崇圣寺塔下远远看见的洱海④一样的蓝色,让人把心都遗落在那里的蓝色。此时,蓝色的黄河,从天上流来,从白云间流来,从李白、王之涣的诗歌中流来,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蓝色的光波,一刻不停地从我们的眼里、脚下流过。我站在那里,从来没有以这样一个高度俯视过黄河。这是首曲的黄河,这是从
他在人们的记忆中获得了永恒
邓琮琮
据说,杀死阿基米德的罗马士兵,最后被他的统帅马塞拉斯砍了头。这位用围困和离间计最终血洗了叙拉古城的将军,虽然吃尽了阿基米德发明的机械兵器的苦头,却为无知的部下手刃了这位旷世奇才①而痛惜不已!他为阿基米德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精心设计的墓碑上,雕刻着一根圆柱环绕着一个球形的几何图。
两千多年过去了,墓地已经荡然,阿基米德的声名却穿越时空,驾着他生前创立的机械学和流体力学、杠杆定律和阿基米德定律……的翅膀,在世界各地翱翔。他那句盖世名言“ ”至今仍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宇宙气概。
后世评说,罗马士兵的这一剑“砍断了科学的咽喉”。
究竟什么是永恒?在科学和哲学的双重领域中,“死与生”永远是个不朽的话题,前者追求物质不灭,后者追求精神不朽。一位寻常百姓说:“什么叫永恒?后来的人记住你,那就是永恒了。”这话有点真理的味道。